2009年，两岸文化交流合作铺展开一幅生机盎然、繁花锦簇的“春意图”。

两岸文化交流是拉近两岸认知距离与隔阂的推手，是沟通两岸子孙民族感情的纽带和桥梁。过去海峡两岸长期的分治与对峙，彼此不仅陌生、疏离、存有猜忌，且意识形态差距颇大，经贸交流扮演了化解敌意的触媒，但在文化认同的过程中，两岸政治经济制度的显著差异，使文化传统上固然有相通的一面，却因各自局限于所认定的概念范畴，而不愿从现实主义的角度看待各自文化社会的合理性，反而造成「大陆意识」与「台湾意识」的对立，也招致了「政治中国」与「文化中国」的两难。

    审视两岸前景，仍须透过文化的互动建立起两岸民间对中国问题与前途之共识，才能为两岸关系的推展整好土壤。笔者设定两岸如何从历史面认识文化的深层本质、演变，如何从现实面看待两岸文化交流的议题，理解文化因素在两岸和与分中扮演抉择角色，如何勾勒共同的文化愿景，以及如何进行两岸文化交流，皆会影响两岸关系的最终结果。因此，本文即从上述视角出发，试着提供一些观察与远眺的视野。

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历史最沉重的一段。在抗日战争中，中国人经历的苦难最为深重，中国人民为了民族生存而进行的战争最为艰巨，我们应当世世代代牢记。如今硝烟早已散去，亲历那场战争的人大部分已逝去，但那段关系到中华民族存亡绝续的战争，蕴藏着无数无辜生命和革命鲜血的正义篇章，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学校的教科书有语文、历史、地理、思想品德教育、社会等等，它是学生接受思想和知识教育的启蒙教材，是培养学生良好操行品德，树立正确人生观、世界观的教科书，。学生将就此形成对社会、对国家的认识，形成自己的历史观、社会观、价值观、意识形态等。

     在两岸关系缓和以前，由于政治偏见和历史包袱，两岸对那段抗日战争历史的表述各有偏颇和掩盖。大陆教科书在一段时间内，缺乏对当时国民党正面战场的描述和正确的表达，虽然近来有所改变，但还是大有补修的空间。对岸的教科书认为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对抗战胜利几乎没有做出贡献，不愿意承认共产党抗日，则偏离了史实。现在两岸关系缓和了，那段历史不能再让它不完整流逝。教科书中进行对“抗日战争”补修，就是弥补遗憾的机会。          

     抗日战争是我们民族的大课题，为此，在补修历史方面仅举几例，抛砖引玉：

     1. 开罗会议是台湾、澎湖列岛归属中国领土的坚实法理依据。1943年11月22日至26日，中、美、英三国政府首脑在开罗举行国际会议，参加会议有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中国国民政府蒋介石。会议发表《开罗宣言》，郑重宣告：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1941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上所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华民国。《开罗宣言》是一份确认台湾是中国领土的具有国际法效力的条约性文件。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被国际社会广泛接受和承认。马英九在2008年5月19日强调：有关台湾归属问题，许多人抱怨中小学教科书模糊其词，应该清楚告诉下一代，不要让所谓“台湾地位未定”的问题困扰民众。因此，“开罗会议”应该是对岸教材极其重要的一课。在大陆，也不要因为有蒋介石的参加而有所掩盖。

     2. 中国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是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国共合作保卫祖国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如1937年8月下旬至1月上旬的太原会战，这场战役，是阎锡山的第二战区和8路军协同作战的战役，其中的忻口战役是朱德、彭德怀和卫立煌在军事上相互配合的一次成功范例。又如1942年5月浙赣战役，国军击毙日本第15师团长陆军中尉酒井，日军伤亡二万八千余人。当时共产党的《新华日报》在第一时间向全国人民进行了报道。又如1941年，百团大战之后，毛泽东给彭德怀发电报，说：“百团大战真是令人兴奋。”蒋介石也给朱德、彭德怀发来嘉勉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是中华民族全体同胞团结奋斗的结果。国共合作抗日应该是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教材，遗憾的是两岸对国共共同抗日内容辑入教科书，做得还不够。

      3．对于国民党的正面战场和共产党的敌后根据地、阵地战和游击战的互动关系，两岸都有补修的必要。以前大陆学生只知道国民党消极抗日，对于当时国民党军队不屈的作战事迹知之甚少，其实国民党同样有大批爱国将士为保家卫国而浴血奋战，如果这段历史不为后人所知，那么对于流洒过鲜血和壮烈殉国的抗日英雄们是不公平的。如1937年12月24日的台儿庄大捷，在历时半个月的激战中，国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凶焰。又如1938年9月至10月间的万家岭大捷，国军勇猛顽强、不怕牺牲的精神连日军都感到震惊，影响及至国际社会。叶挺将军评价；“万家岭大捷，挽洪都于垂危，作江汉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立而三，盛名永垂不朽”。万家岭大捷是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壮举。又如1943年5月的鄂西会战，这是国民党正面战场的一次保卫战，它给日军以沉重打击，有力阻止日军向西南地区进犯。其他如武汉会战、凇沪会战、徐州会战、随枣会战。。。。。。等等。现在大陆教材已经减少了国民党反共的内容，当时国民党政府领导的凇沪会战、枣宜会战等，在中小学的历史和语文教科书中得到了公正的介绍和评价。但根据两岸关系发展的情势，大陆教科书还是大有补修的空间。国民党虽然想过对日媾和，但毕竟未能实现，而始终未曾投降过；他们虽然寄希望于国际调停与干涉，但仍然努力抗战。正是这样，国民政府才得到国际社会的肯定，蒋介石代表中国参加开罗会议，作为四大巨头之一的地位得到了国际上的承认。这是不应该回避的。

     对岸对于八路军、新四军的屡屡战功，如平型关大捷、百团大战、反扫荡以及共产党领导下的敌后根据地的运动战、游击战、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破袭战等，这些令日本侵略者陷入人民战争汪洋大海中的巧妙战术，则贬低和否认它们的重要作用，认为国民党军队是抗战主力而鄙视共产党是游而不击，这是不公正的。正是共产党敌后根据地的抗日，牵制了日本侵略军对国民党军正面战场的进攻，这个事实无论如何抹杀不了。没有共产党在敌后的牵制，正面战场就没那么顺利，二者缺一不可。两岸教科书共同来对国民党和共产党的抗日事迹补修，将使两岸学子共同受益，对我们走向民族伟大复兴的未来十分重要。

     4．抗日英烈殉国的事迹是教科书必然的篇目。在长达14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为中华民族做出贡献的国共两党将士，用鲜血和生命铸就不朽的民族之魂。如：阎海文、戴安澜、佟鳞阁、赵登禹、上海凇沪会战“四行山保卫战”的八百壮士等等，他们是中国的精英，是中华民族的灵魂。在北京，至今仍然保留张自忠路、佟麒麟路、赵登禹路等。在上海，有郝梦龄路，姚子青路，阎海文，,陈怀民路，晋元路，一二八纪念路等。,对中国国民党在14年的抗日战争中的贡献,中国人民不会忘记。同样，共产党方面的杨靖宇、赵尚志、左权、彭雪枫、李兆鳞、周保忠、孔庆同、罗忠毅、八路军“狼牙山五壮士”、新四军“刘老壮连”、东北抗联八位女战士等等，他们是中国的脊梁，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也是每个同胞永远不能遗忘的，他们同样应是对岸青年学子学习的楷模。

     教科书昭示先烈和忠勇战士的英勇奋斗精神，使我们的学生懂得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当祖国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百折不挠、舍生忘死，为国捐躯，担负起救国救民的责任；在灾害危难面前，奋不顾身，勇往直前，顽强拼搏，发挥敢于压倒一切困难，而不被困难所屈服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希望两岸的教科书屏弃把英雄人物政治化的做法，给不论国还共方面的英雄们同样的尊重和爱戴，这不仅是对英雄人物负责，也是对我们的子孙后代负责。

     5．政治人物有功也有过，抗日战争中的虎将，可能是内战的急先锋，功过并陈、既不抹杀他们在抗日战争中的功绩，也评价他们后来的表现，让大家有个完整的认识。多元、如实地呈现，也是一种教育。如：

     傅作义：抗日名将----蒋军华北“剿匪”总司令----率部举行北平和平起义，使古老的文化古都很好地保存下来，对中华民族作出了巨大贡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水利部部长。

     杜聿明：抗日名将----淮海战役中被俘----特赦---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政协委员。

     王耀武：抗日名将----济南战役被俘----特赦----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政协委员。

     李宗仁：抗日名将----中华民国副总统（代总统）-----人民解放军解放南京时去港后赴美国----1965年7月 ，偕妻从美国回到祖国大陆。回国后，受到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

     卫立煌：抗日名将----辽沈战役被中共列为国民党战争要犯----沈阳解放，远走香港----1955年要求返回人民祖国，毛主席亲自给他复电。

     张灵甫：抗日名将-----孟良崮战役中全军覆没兵败身亡。张灵甫死后，陈毅下令厚葬张灵甫。1973年秋，周恩来总理得知张灵甫遗孀王玉龄在美国，立即通知有关人员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回国观光旅游。后来又让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黄华发信，再次向她发出热情的邀请。1973年9月，王玉玲回国，受到周总理的接见。2008年4月28日，80高龄的王玉玲率子张道宇登上临沂“孟良崮原整编74师指挥部”旧址的山洞寻访，洞口岩石上刻着“原国民党军74师指挥部遗址”的红字，还刻有张灵甫将军的绝命书：“十余万匪向我猛扑，今日战况更恶化，弹尽援绝，水粮俱无。我与仁杰决以最后之一弹，饮诀成仁，上报国家与领袖，下答人民与部属。老父来京未见，痛极！望善待之，幼子望养育之，玉玲吾妻，今永诀矣。灵甫绝笔五月十六日”。遗址保留完好。 

     共产党对于这些反共人物显示了宽阔的胸怀，站在历史的高度，客观全面地对待他们的功与罪，是因为共产党有自信，才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化敌为友，体现仁者无敌。符合中华民族的自信理念：海讷百川，有容乃大。这对两岸青年学子扩展多元视野，融化误会，增加信任，促进文明和谐，是有帮助的。

     6．湖南芷江在抗战时期是二战盟国军事基地，1945年8月21日至23日是抗日战争胜利接受日本投降的地点。芷江的血字型“受降纪念坊”、“受降堂”和当时的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及何应钦办公室等旧景物，都是那个时代的记忆，它属于我们国家，属于我们民族，属于子孙后代。它告诉人们：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与日本侵略者进行的一场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进步与反动的大搏斗，得道多助；而侵略战争，失道寡助，必败无疑。这样珍贵的史料，不要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政治原因而有所掩盖，要真实全面地入选教科书。学生可以从中获得启迪，更好的把握今天的生活和未来的方向。

     7．抗日战争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是紧密联系的。中国人民不但在中国本土同日本侵略者进行着殊死的搏斗，而且也参与在亚洲地区（如远征军赴缅甸）的对日作战；中国人民还直接参与了世界性的反法西斯战争，当时苏、英、法、美对德、意、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在激烈进行，中国的抗日斗争，抗击并牵制了近三分之二的日本侵略軍，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正因为此，当时的中华民国在战后成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把抗日战争与世界的反法西斯战争联系起来，其重要意义是不能回避的。作为历史唯物主义者，我们有责任把这个真实的历史通过教科书昭告中国的学生们，使他们对中国的抗日战争与世界的反法西斯战争有一个深切的了解，也有助于向世界展示中国人民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作用。

     8．教科书关于“抗日”课文的编写，必须排除意识形态的干扰，坚持科学性原则。科学性的基本原则是全面地、公正、真实地反映这部传世的气势磅礴的抗日史诗，不要片面地凸显或抬高或夸大自己方面的贡献，而贬低或掩盖或否认对方的功劳。凡是反映中国人民的英勇抵抗侵略行为的，凡是有利于教育青年学子的，都应该精选入我们语文、历史、地理、思想品德、社会等教科书。这样才能激发我们的青年一代的爱国热情，增强民族凝聚力，才能激励我们的青年一代献身使命。抗日战争赋予我们的启示实在太多，对于我们走向民族和平发展的未来实在重要。

     教科书不同于历史专著，既要实事求是，也要考虑思想性和教育性。历史脱离不了政治，目前两岸对抗战的认识上，还是有很大分歧，彻底消除这种分歧暂时还做不到，如对于抗日战争的领导地位、“西安事变”的叙述、“皖南事变”的起因等等，还有许许多多是非功过的问题，这些分歧的问题，最好让专家、学者去慢慢研讨，褒贬自有春秋，历史会作出判断。当前首先要做的是补修当时国共两党抗战史，对一些能够起教育学生作用的事件和题材达成共识，让学生对中国的抗日战争有一个正确完整的认识，从中得到教益，这是海峡两岸学者和教育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希望两岸的学者和教育工作者围绕教科书内容而展开交流与融通，对抗战叙述的视野和心态再开阔些，掸去政治灰尘，排除偏见，减少分歧，弥补缺憾，加强互信。让大陆学生了解国民党的赫赫抗日功勋，让对岸的学生知道共产党抗日不可磨灭的战功，使中华民族那段抗战史充满启迪的生机活力。

     以上仅举几个例子，补修历史是个大工程，两岸学生期待见到国共共同协作抗日的教科书。

         习近平最近在第61届法兰克福国际书展开幕式致辞；“文化的交流既需要理解和尊重，也需要超越偏见和误解。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发展模式的差异，不应成为人类文明交流的障碍，更不能成为相互对抗的理由。”

一甲子光阴荏苒。两岸文化人走过隔绝年代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历经恢复交流以来“峰回路转，涓涓汇流”的感动，而今终于在两岸大交流、大合作、大发展时代，携手站上新起点，凝聚起对中华文化共同的体认与担当，胸怀“和合”精神，饱含激情书写传续薪火、再创辉煌的新篇章。

建议两岸共同补修教科书中“抗日战争”那段历史。

201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