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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系列之十四] 陈奇:躲在日军尸体下打伏击
作者:吴海宁 周利和   发布时间:2014/11/18 10:39:40

(本文发表于《团结报》2014年11月15日)
镜头里的抗战老兵·之十三

陈奇:躲在日军尸体下打伏击 
 


相濡以沫六十年的陈奇夫妇。 
 
 
陈奇老兵 
 
 
民革浏阳工委会副主任吴海宁(右)在采访陈奇。 
 
 
热爱劳动的老兵陈奇。
 

    ●文字记录 吴海宁 摄影 周利和

    我名叫陈奇,1927年12月29日出生,祖居美丽的浏阳河畔葛家农村。父母亲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我们家

7兄弟,因为家里穷,我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从小就跟着父兄下田劳动。日本侵略中国,让我的人生轨迹

发生了改变。

    参军不久遇战斗

    1943年8月,我虚岁16,我们家摊上一个兵丁。当时请人当兵要几十担谷,我们家穷就没想请别人当兵。

刚好枨冲镇公所的征兵干事来到我们这,对我说他要到部队去了,问我要不要到部队去,我让他先去再告

诉我。他就去了北乡的羊牯滩(现在浏阳北区淳口镇),当时99军99师297团驻扎在这里,我接到他写的

信就到了羊牯滩,这里一大片大屋。见我很年轻,就分配我到297团1营3连便衣队,只发了一把短枪与50发

子弹,没有发军装,只得穿着草鞋与家里带的布鞋。便衣队主要任务是侦察,偶尔也送一送信。为防止日

军进犯浏阳,我们将从长沙进入浏阳的公路破坏了。参军约一个月后,部队到了湘阴、汨罗一带,参加阻

击日军对长沙的进攻。师部驻扎在大山上,297团1营临时驻扎在汨罗火车站对面的一个峦山上,在那里先

去了两个连,后来增援一个连,上级下达了死守的命令。日军1000多人过了新墙河向我军进攻。日军贴着

膏药的飞机飞行很低的,机内驾驶员都看得清,日机向着我方阵地猛烈扫射,大、小炮朝着我军狂轰滥炸

。虽然我方的武器装备明显不如日军,但是仍然利用修筑的工事进行了顽强的阻击,与日军打得天昏地暗

,每一处阵地都要经过艰难的反复冲杀和牺牲,山头上弥漫着烟灰与尖土。当时打了一天一晚。师部长官

说我这个小鬼年纪小,身不高又穿着便衣,要我送通知到1营部,并嘱咐我走田垄比较安全。我送达1营营

部时战斗打响不久,1营长是河南人,他要我赶快离开阵地,他说再不离开小命就没了。虽然没有参战,

但是耳闻目睹了惨烈的战况,我军伤亡很大。战后进行撤退转移,在汨罗、湘阴、长沙、望城县的区域转

来转去,又转回了浏阳羊牯滩。

    参加羊牯滩围歼战

    1944年4月,在部队驻扎羊牯滩时,一股日伪军约200多人在维持会的人带领下,从长沙方向来打地方抗日

武装挺进军,当时挺进军已经走了,他们以为我们是挺进军,就向我们进攻。我们当时每天只吃两顿饭,

吃了晚饭后我把门板取下来准备睡觉,突然听到“轰”的一声,一颗掷弹筒炮弹从屋上打了下来,听到后

知道有敌情了。战斗打响后我们迅速用电话通知各个团参战,日伪军首先没有想到碰到正规军,等到发现

碰到正规军却来不及跑了。因为这里的地形我们太熟悉了,本就因为这里易守难攻才作我军的营地,哪里

有水哪里有坑,哪里能打哪里能躲,全在我们心里。我们3个团的各一部分参战,就像包饺子包围着日伪

军打,除投降的伪军,几乎打死了全部日军,只剩下5个日本兵。当时排长叫我躲在死人堆里打敌人,我

躲在日军尸体下,身上蹭了很多血,只露出脑袋,打死了两个日本兵。战斗持续了约2个小时,这一仗我

们以1人受伤的代价,全歼了来犯敌人。

    亲见日军暴行

    1945年2月,我们经浏阳的东区古港、高坪翻山越岭到了南区文家市,再到了万载县。我们在那里大路两

旁埋伏,让过了第一批日本兵,等第二批日本兵1000多人经过时,我们朝鬼子开火,迫击炮、掷弹筒、手

榴弹、机枪、步枪、手枪一齐鬼子向射击,打死好多鬼子,日军反应过来后,立即依托车辆和身边地势进

行反击,也许是敌军以为遇到强敌,也许是敌军不恋战,丢下一片尸体匆忙往九江方向逃跑了。在万载县

,我们到一所中学巡看时,听闻日军对这个学校的女学生先奸淫后杀害,我们看见有4个女学生被被单包

着,被单还渗着鲜血,她们的同学和老师在一旁哭泣。我们当兵的看到这个悲惨的情景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们99师都从长沙经浏阳到江西省的上栗、萍乡、徐家渡、上高、九江、德安等县接受日伪军的投降缴械

,将日本降兵在九江送上船后,我团在德安县城驻扎下来。我们看到德安县城被严重祸害:大部分房屋被

毁坏,到处是残垣断壁,城内人口稀少,男性青壮年都难得见到,商店开业的很少,在火车站附近的沟里

,看到很多人头。听当地百姓说,城边的一座山头,中国守军一个团顽强抵抗,与日军展开几天的战斗,

最后全部牺牲在战场。日军虽然取得胜利,但也付出很大的代价,在山头上到处都是穿灰色军服与草鞋的

中国军人的遗体,中间杂陈着穿黄色军服与皮鞋的日军遗体,连山头上的树木都大片大片的枯死了。

    辗转各地终于回家

    1949年2月我在江苏如皋学习改造了6个月,后又送到了江西的抚州学习了1个月,我坚决要求复员回家,

就坐火车到了醴陵,走路回到了家,那时是1949年10月。土改时我的成份被划为佃中农,在枨冲区上当过

一阵子民兵。1950年抗美援朝开始时,我积极报名入伍,但是没验上。1950年8月的一天,我和村里张建

、邱自涛在浏阳河河家湾附近的一个碗厂做工,下班后到河边玩,这里河水很深,竹篙落不到底。一个害

肚癫(怀孕妇女精神有问题)走龙潭过河后,又走何家湾过渡,在过渡船时,船离到岸还有10多米时就从

船上跳了下来,我们恰好看见了这一情形,我对他俩说有人跳到河里了,我们去救人,他们两个都说自己

不会游水,我说我会游水,你们帮我就好了。我一边跳下水一边对艄公说等落水人露出水面就把竹篙伸过

来,我游到落水者旁边,等那落水者头猛地露出,就抓住她的头发就往上拉,在艄公的帮助下这个害肚癫

救上来了,她的家人对我千恩万谢。后来这个女的生了4个儿子、3个女儿,儿孙满堂。

    厄运中有幸运

    1953年11月,我去北乡领石灰,领石灰时我有乡上领导和石灰厂主任批的两张条子,发石灰的人是枨冲的

也姓陈,却只发了1张条子的石灰,我不依,与他争论起来,他骂我兵痞,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个嘴巴,

他立即报告派出所,当时就把我逮捕“法办”关了起来,先在枨冲关一天,后押到浏阳城关在火宫庙。判

了我5年徒刑,罪名是殴打干部和抗交公粮,后一个罪名,是因为收的粮食由于还没有晒干且没有除秕杂

不能送公,不只我没及时送,很多人与我一样都没及时送。我服刑是在岳阳城陵矶农场, 在劳改农场关

了3年2个月减刑提前释放。后来又调到了益阳市的刘家湖农场,还是管生产,这里就有很多水田。几个月

后,因刘家湖农场解散,又调到了汉寿县西湖农场,工作还是管理生产。农场书记是东北人,让我管几百

人的生产,还想让我当事务长,可惜我没读过书,只能向他表示歉意。1962年我被要求回家了。

    回来时我已经35岁,与现在的妻子结了婚,妻子小我5岁,生了3女1子。刚回那一年当时生产队没人管事

,队里晒的谷被偷了、放养的羊丢了也无人管。有个党员见我在农场搞过管理,就提议选举我当了队长,

但只当了1年就换下来了。我还到县里的水佳塅扮过禾、栽过秧,到南区的大圣乡担过砖,280斤的担子不

在话下,几十年都以务农种地修地球为生。到如今经常种菜,田里的事也能帮个手。早年前听说参加抗日

的人有待遇,去年又反映了我的情况,没想到当年就给了待遇,感谢政府,感谢民革对抗战老兵这样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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